而对于中国央行而言,虽然也在向“预期管理”的货币政策导向努力,但即便人民币加入了SDR,人民币在国际货币体系中依然是“美元跟随者”的战略定位,盲目絮絮叨叨地改变话语风格,不是东施效颦,也会徒劳无功。三元悖论(The Impossible Trinity)告诉我们,一国货币政策的独立性、汇率的稳定性和资本的完全流动性不能同时实现。人民币当前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,在相对独立的本国货币政策的同时,避免在美元加息周期中出现本国房地产或地方政府债务坏账危机,避免经济硬着陆,是央行的最优选择,也是A股未来走势的核心政策逻辑。
在实体经济意外萎缩的风险上,中美经济是一致的,那就是外部经济的“硬着陆”风险。美中两国内部消费和私有部门投资增速,都足以支撑正常就业和汇率稳定。但是,由于国际大宗商品价格持续大跌,巴西、澳大利亚、加拿大、俄罗斯等资源型国家经济总量萎缩,经济硬着陆风险传导已经开始。相比于1980年的拉美债务危机、日本房地产“泡沫”和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,本轮资源型国家硬着陆始于美元周期的开始,即2013年底美联储开始对QE(量化宽松)的缩减。换言之,美国收货币实际上两年前就已经开始了,国际金融市场的动荡——包括欧元、人民币兑美元的贬值也已经持续相当长时间,联储本周加息只是一个姗姗来迟的常规动作,国内投资者不必太在意。
在加息后的新闻发布会上,联储主席耶伦不出意料地对加息背景做出说明,再次强调加息政策主要关注美国国内经济变化,尤其是就业和核心物价走势。我认为,尽管联储口径上坚持美国劳动力市场依然存在进一步好转空间,但相对于欧元区10%的失业率,美国5%左右的失业率已经是美国潜在经济增长的理想水平,甚至有些过于“充分就业”了;在通货膨胀方面,能源价格因素拖累理想目标2%的实现,这种“无通胀、充分就业”的经济数据,从侧面印证美联储姗姗来迟的加息,主要是担忧外部经济硬着陆风险。因为美元“负利率”时代的结束还遥遥无期,便宜的资本“游荡”在市场上,美国上市公司总负债率已经悄然上升到次贷危机前的水平,一个新的美元资产泡沫风险正在扩大。
解铃还须系铃人。撬动本轮美元周期的始作俑者——美国本土房地产市场在2015年继续复苏稳健,新开工面积和新建住房销量都呈现回升趋势且将延续到2016年。与之相伴的服务业景气指数,更是让个人消费支出和美国个人可支配收入增速在2016年相对乐观。即将到来的美国大选,将考验奥巴马试图引领的美国“再工业化”进程。因为美国ISM制造业PMI指数今年以来持续下滑,11月该指数跌破50枯荣线,创2009年6月来新低,这对同样追求经济转型和产业升级的中国非常重要。
每一个中国投资者应该期待的,绝不是美联储无节制地开启印钞机,而是中国能够高举“供给侧”改革大旗,提高国有经济效率;通过股票注册制、地方政府投融资PPP和国企混合所有制改革实现“中国制造2025”,完成对中等收入陷阱的跨越;维持境内合理的储蓄率水平,留住跨境资本和投资,进而支持人民币资产价格的坚挺。在地球的另一端,根据美国商务部数据,2015年11月美国个人储蓄率为5.6%,创下自2012年12月以来的最高水平。中美股市必然青睐有持续投资的高端装备制造升级,比美联储的絮絮叨叨,更值得我们持续关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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